顾海琛一脸冷然：“不得不从还是根本不想拒绝？为了当上王妃，季大小姐还真是演的出好戏！”
闻言，季安意一怔，想要辩驳却又无话可说。
因为她也不知如果要嫁之人不是他，自己会不会去求皇上收回圣旨。
见季安意不语，顾海琛嗤笑道：“那季大小姐便好生当着这渊政王妃。”
扔下这句话，他甩袖离去。
红烛垂泪，合卺酒摆在桌子上，酒液里倒影着堂中喜字，镜花水月，一点就破。
季安意望着那半敞的房门，冷风瑟瑟，寒凉无比。
王妃……在顾海琛心里，她也就只能是王妃，而不是他的娘子。
季安意心里苦闷，抬手将本该由夫君亲手揽起的喜帕垂帘揽到两旁，起身走到桌前，将那杯涩苦的合卺酒喝下。
酒入愁肠，她只觉得一股热意直冲眼眶，而后又变成彻骨的凉。
春风拂柳。
眨眼间她已经在这寂静的王府中过了三日，而顾海琛却再未来过。
今日是回门的日子。
季安意看着屋内地上已经备好的东西，思索了一瞬，随即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刚走到门口，却与正要出来的顾海琛撞了个正着。
阳光打在他身上，晕成一道光晕，越发显得他风流倜傥，翩翩无双。
季安意怔看面前的男人，竟有一瞬间的出神。
渊政王是世袭的爵位，顾海琛父亲早逝，母亲也因忧思成疾在他成年之时撒手人寰。
那时，自己远在沙场，并不能陪在他身旁，也不知他是如何挺过来的。
顾海琛看着沉默的季安意，眉心渐渐皱成一道川字。
迎着他不耐的目光，季安意回过神来，心里微微发堵。
“你……这是要出去？”
这种显而易见的事，顾海琛没有回答，继续往外走。
季安意心一涩，却还是伸出手抓住了他袖摆。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你可否陪我回将军府？”她轻声问着，小心翼翼。
她父正出征在外，将军府里除了下人就只剩痴傻的兄长。
三日不见，也不知他情况如何。
思及此，她看向顾海琛的眼神里带着点点希冀。
“不去。”顾海琛想也没想，拒绝得干净利落。
季安意下意识地将手收紧，心像被人捏住般喘不过气，但她还是不愿放弃：“我……”
可顾海琛已经不愿再跟她纠缠下去，直接将衣袖抽出，越过她大步往外走。
手中袖摆滑走，一片空落。
像是挽留般，季安意微微握了握手，却只是一手空。
她望着顾海琛远走的背影，直至看不见，而后抬头仰望天上的灿阳，竟觉得有些冷。
最终，季安意还是一个人回到了将军府。
可将军府却是大门紧闭。
季安意看着，眉心不自觉地皱起，视线往周围一扫。
就见兄长一身脏污地蹲在大门旁，口中似乎还在低喃着什么。
这一幕刺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季安意大步走上前，才听清他口中说的话。
“我得回家，不回家的话妹妹找不到我会担心的，回家……回家……”
这一瞬，季安意眼眶骤然酸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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