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胤昨夜去郊外办事,现在回来路上了,诸位不必拘礼,先用膳吧。」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却无一人敢真正动筷。 「既然诸位还不饿。」 我娘歪头看我:「姝儿,你耍一套剑舞给各位长辈解解闷,如何?」 我还没开口,天子忙不迭地举筷: 「不必不必,孤倒是饿了。」 谁不知道我跳舞就是灾难现场,前头宫中百花宴献舞,一个甩袖还把天子的冕冠打落了。 桌上立时一片叮啷响,百官纷纷吓得举筷喊饿,场面好不滑稽。 我扭头看向我娘,果不其然看到她的嘴角勾起一个隐秘的弧度。 自收复北疆卸任将军之位嫁给我爹后,京中人人都以为我娘变得贤良淑德,温和恭顺。 只有我清楚,我娘的心其实一直黑得很。 所以,当我爹带着红雕楼的头牌入府,当众宣布这是他新纳的小妾时。 满院中人只有我娘淡定地放下茶杯,慢条斯理绽出一抹笑意。 我知道,有的玩了。 02. 「妾身若水参见陛下,参见长公主殿下,参见各位大人。」 凌若水顶着席间各色目光,紧张却还是落落大方地跪拜行了礼。 只是,她的话音落地好一会儿,却无人应答。 我拈起桌上的瓜子,「咔嚓」一声响彻满园。 我爹皱了皱眉:「陛下,外妇身子弱,还望您体谅。」 我爹是当朝摄政王,尚十五岁的天子向来对他尊敬有加,言听计从。 但这次,他却只是装作没听懂我爹话中意思,不仅没让人平身,还扭头看向我娘。 「皇姐,宫中太医近日又研制了新的伤药,说是对旧疾也颇有益处,孤明日便命人送些来。」 我娘笑眯眯地点头:「谢陛下体谅。」 他们旁若无人地说着话,气得我爹面色难看。 他伸手要去扶凌若水起身,凌若水拽拽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她伏身再拜,不卑不亢道:「长公主殿下,妾听闻王爷当初与您成婚并非你情我愿。 「而妾与王爷两情相悦,妾不求身份地位,只求能够长伴王爷左右,望殿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