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了三年的男朋友今天终于要带我回家见爸妈了,却跟我说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规矩。 「进门要用左脚。 「我妈戴围裙的时候,说的话必须要听。 「如果阴天没月亮,当晚一定不能出门。 「爸妈给的红包,你别收,回来我补给你。」 …… 「岁岁,我是为了你好,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听。」 徐峰的家在一个很偏僻的村子,我们坐了高铁又换乘大巴,最后还翻了三个山头。 一路上徐峰拉着我的手絮絮叨叨地说起他家里的规矩,我眉头紧皱,不满地甩开了他的手。 「怎么还没进你家门就这么多规矩?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多要求,你怎么不让我进门就先给你爸妈磕三个响头呢?」 平时我使小性子徐峰一定放下手头的一切赶紧来哄我,但是这一次他却神色郑重地补充道:「给爸妈磕头就不用了,但是祠堂得去一趟,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白蜡烛……」 我打断了他的话:「徐峰,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就得重新考虑我们的关系了。」 徐峰看向我的眼神复杂极了,他抬起手腕露出了我们的同心结: 「岁岁,你离不开我的。」 一个月前,他要了我一缕头发,说要打个同心结,他一个,我一个。 我想到了那个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的典故,也觉得浪漫,就剪了一撮给他。 此时我的手腕上也戴着一枚同样的同心结。 我气得想将手腕上的同心结摘下,却被他一手按住。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岁岁,别闹。」 我不明白我的男朋友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明明是江大的高材生,为什么还要求我来遵守这穷乡僻壤的奇怪规矩? 我抬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费解。 他抬手遮住了我的眼睛,下一秒我感觉到一个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拔开了他的手,面前是他宠溺的笑脸。 他抬手在我的头顶揉了揉,跟从前一样安抚我:「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这枚铜钱你就先戴着吧。」 或许是因为他的笑,我又心软了。 一言不发地任由他拉着朝着山的那边走去。 02 翻过这个山头,一个小村子出现在了我的眼中。 依山傍水,云雾缭绕,真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 我的心情放松了许多,或许他爸妈也没他说的那么可怕。 一路进了村子,也没碰到几个人,我有些奇怪,就问了徐峰一句。 徐峰回答道:「年轻人都出去打工,村子里也就只剩几个老人和小孩了。」 我一想也正常,外出发展的机会更多,徐峰也是打算以后跟我留在一个城市的。 一路看到了许多破旧的房屋,似乎都没住人。 一直走到了村子的尽头,徐峰才指着一处院落跟我说:「那就是我家了。」 他很久没回来了,也有些高兴,叫了一声:「妈!我回来了!」 他爸妈就是普通的农村老头老太太模样,看起来也挺好相处的,我悄悄松了口气,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他们两人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模样有些怪异。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就好像被什么盯上了似的。 他们的眼珠子都不动的。 徐峰又叫了一声妈:「咱们先回屋吧。」 他家里人这才反应过来,将我们往院子里迎。 而在我即将跨过门槛的那一刹那,徐峰一把将我拉了回来。 沉声道:「先迈左脚。」 03 我瞪了他一眼,碍着他爸妈在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又换了左脚,这才进了他家大门。 院子不大,但却打扫得一尘不染。 一只黑猫懒洋洋地趴在磨盘上晒太阳,见到我们来了,抬头看了一眼,就又重新趴了回去。 「爸,妈,祠堂还有白蜡烛吗?我们去上个香。」 「有!有!让你妈给拿去。」 我想拒绝,却被徐峰强行拉去了祠堂。 门一推开,陈旧的霉味便扑面而来,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席卷至我的全身。 我打了个寒噤,心底有些抵触。 徐峰却道:「来都来了,你就当走个过场吧。」 我想着入乡随俗,有什么账也等回去了再算,这才勉强跟他走了进去。 祠堂上的牌位密密麻麻地摆了一个桌子,徐峰点了两根白蜡烛,屋子里的寒气也稍稍褪去了些。 我惊讶地看着徐峰取出一把刀将自己的虎口划破,将血液滴在了香炉里,又拿起一炷香拜了拜,插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刀递给了我:「岁岁,该你了。」 烛光照在刀锋上,其上沾着的鲜血颤颤巍巍地落下。 我瞳孔一缩,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也要?!」 徐峰郑重地点头:「必须。」 他从来不会这么违背我的意愿。 我直接丢下他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你家的宗祠,你自己拜吧。」 徐峰拉住了我,眉眼是我看不懂的神色:「岁岁,求你了。」 我气到不行:「你什么都不跟我商量,如果早知道来是这样,我就不跟你回来了。」 祭祖烧香磕头我都认了,怎么还要滴血? 我从小就娇气,手上起个倒刺都喊痛,这一刀让我怎么割得下去? 「等我们回去了,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他央求道。 一道光束从天窗照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脸上。 依旧是那样一副容貌,我心中却凭空萌生出一种距离感。 我抬头望着他,眼底满是失望。 「晚了。」 「怎么吵起来了?小峰啊,你男子汉要让着点人家姑娘。」喑哑的嗓音在门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