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孩子应该在泥地里打滚,应该在树上掏鸟窝,应该在溪边摸鱼,应该被老爸揣着扫把追十八条街,而不是像他一样。 我在玩的时候,他在看书。 我在吃的时候,他还在看书。 我呼呼大睡醒来的时候,他依然在看书。 我问他:「书到底有什么好看?」 他抬起头,漂亮的眼睛看着我,一本正经道:「书中自有黄金屋。」 我 get 到重点:「你意思是,书里面有钱捡?」 苏杭一脸朽木不可雕也地看着我。 苏杭,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都说三岁定八十,我和苏杭的分界线,在三岁的时候大概已经有那么一点苗头了。 现在更是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回来。 他成了众人心目中「别人家的孩子」,「学霸」。 而我,成了学渣中的战斗机以及反面教材。 在我又一次考不及格,被我妈拿着扫把追了五条街后,我终于下定决心窜进苏杭家里躲一躲,小命要紧。 窜的方式有点特别,爬树。 苏杭房间在二楼。苏杭长得很白,是真正的剑眉星目,唇红齿白的那种男孩。 从小到大,他就因为长得过于好看而经常被怪阿姨蹂躏。 所以,苏杭小小年纪便懂得戴口罩出门了。 不过,即便戴上口罩,那双漂亮的眼睛也依然十分夺目,所以还是逃不过被怪阿姨蹂躏的命运。 包括我爸妈都夸苏杭长得贼俊,像上帝精心雕琢而成。 我问我妈,那我呢那我呢? 我妈斜眼瞥了我一下:「你吧,可能是上帝随意打的草稿。」 「从今天开始,我帮你补习。」 「不要。」我哀嚎。 「难道你想以后我上北大,你上北大青鸟?」 「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开始补习。」苏杭拉着想逃走的我,我哪里能让他如愿,腿一瞪就准备逃,结果我脚滑了一下,一个头槌将他撞倒。 半小时之后,我和苏杭面对面坐着,书桌上摆着练习册。 苏杭黑着一张脸,摸着肚子,咬着牙说:「徐淼淼,你的脑袋是铁锤做的吗?」 我低着头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突然抬头,挑衅地看着他:「我是有意的。」 对于我这些无聊的冷笑话,苏杭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叹了口气,拿起我的练习册,摊开。 然后俊脸又黑了。
军训过后,我黑了一个度,让本来就不美的我雪上加霜。 让我气愤的时候,苏杭不但没有黑,似乎还白了不少。 苏杭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加上身姿挺拔修长,气质沉稳内敛,他的白只会给他增添气质。 我有一次走夜路和他开玩笑,说:「苏杭,跟你走在一起都不需要手电筒了。」 他竟然还问为什么。 我哈哈哈大笑:「因为你白的发光啊。」 在舍友的安利下,我买了不少美白的护肤品。 舍友看我素颜,跃跃欲试:「淼淼,我教你化妆吧。」 第一次顶着化妆的脸出现在苏杭面前的时候,他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了我足足十分钟,然后微微叹息:「徐淼淼,你还是素颜吧。」 我掩面而泣。 不过关于化妆这件事,我想起了小时候和苏杭的角色扮演。 当时《新白娘子传奇》热播,我这人表演欲很强烈,把蚊帐拆下来,给自己披上,再给自己脑袋上插两根筷子,便拖着蚊帐去苏杭家里找他。 当他看到这一身打扮的我,那张向来平淡的俊颜仿佛有缓缓裂开的趋势。 我拉着他:「苏杭,陪我玩嘛。」 苏杭想逃。 他想逃,却插翅难逃。 我义正言辞:「给我爸的。」 周年年吐槽我:「叔叔穿这么年轻啊。」 我掩面而逃。 苏杭收到我的衣服之后,第一句话不是感谢,而是:「你怎么能又乱花钱?」 我很无辜:「给你买衣服怎么就乱花钱了。」 他安静了下,拍了拍我的脑袋,声音带着些许笑意:「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 「如果你真的感动的话,请我撸串吧。」 苏杭一脸无语:「搁这儿等我呢。」 结果,苏杭这人跟神经病一样,穿上我的风衣就脱不下来了,每天就穿着这一风衣招摇过市,虽然是很帅啦,但多久没洗了你心里没有一点逼数? 我实在忍无可忍:「苏杭,你不觉得今天的饭菜有点味道。」 「从你衣服上飘来的。」 苏杭淡淡一笑,大大方方地脱下外套递给我:「那就麻烦了。」 所以,搁这儿等我呢? 我给苏杭洗衣服的时候,周年年嚼着口香糖浪到我跟前,一脸暧昧:「给你的小男友洗衣服呢。」 我红着一张脸:「什么小男友,你想多了。」 周年年嗤了一声:「又是给苏杭买衣服,又是给他洗衣服,天天一块吃饭,吃完饭还时不时散个小步,约个小会,你们不在谈恋爱,我名字倒过来写。」 我放下衣服,一脸深沉:「周年年,你看我的脸。」 「啥?」 「它有女性的娇羞吗,她有恋爱的荷尔蒙吗,没有对不对,我和苏杭,只是单纯的革命友谊。」 周年年白了我一眼,丢下一句「你就扯淡吧」然后去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