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热了起来,连带着她的脸和耳朵一起。 但现在并不是时候,理智让她迅速后退,腰抵住洗手台,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双手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倒下去。 徐晏清并不强迫,见她有抗拒情绪,也就松开了手,淡声问:“谁把你弄这儿的?” 陈念垂着眼不说话,徐晏清便耐心十足等着。 她现在心乱如麻,思绪纷乱,徐晏清的声音明明冷冷淡淡,可到她耳朵里,却生出几分黏腻,在她心里拉了丝。 隔着薄薄的衣衫,她好像能看到他喷张时的肌肉状态。 她咽了口口水,目光一转,落到他的唇上。 他的唇浅浅抿着,没动,也没有多余的举动,她想起昨晚上他用这张嘴,教她接吻。 她手指下意识的用力,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下一秒,她头脑一热,点起了脚,可惜力气不够,没碰到嘴,只碰到了他的下巴。 徐晏清眉一挑,这人喝完酒果然是要胆大很多。 他上前,一把将她勾进怀里,唇一扬,“想亲我?” 陈念紧抿着唇,没说话,只是仰着脸看他。 两人凝视数秒,徐晏清正欲吻上去的时候,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两人间的暗涌顷刻间消散。 陈念仿若突然惊醒过来,想要推开他,从他身前逃离。 然,徐晏清怎么还肯放了她?他往前一顶,把她圈禁在自己的范围内,手牢牢的抵在洗手池上,任由她怎么拉都拉不开。 两人都喝了酒,有些事容易上头。 陈念暗自较劲。 徐晏清纹丝不动,很强势。 他接起电话,“喂。” 是李岸浦。 语气有几分严肃,“是她么?” 不等徐晏清开口,李岸浦继续道:“有民警来我这里找人,是的话,把她带下来。” “知道了。” 挂了电话。 徐晏清问:“你叫来的民警?” 她嗯了一声,暗自松了口气。“是范叔叔,我跟他说好的,只要我打电话,他就会上来找我。接不到我,他不会走。”她故意这样说。 她的手,抵在他的胯上,几次用力,都没成功把他推开。 反倒压的更紧。 她把头低的很低,几乎要埋到胸口。 徐晏清看着她血红的耳廓,低头亲了一下。 陈念迅速捂住耳朵,低声说:“放我走。”
徐晏清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不想?”
陈念敛住心神,用力挣开他的手,转向另一边,不去看他,道:“不想。范叔叔在等我。” 徐晏清抬起胳膊,将她整个人包围在臂弯里,肩膀抵住她的额头,手掌轻轻触她的头,而后在她耳边,很轻的说:“给范叔叔打电话,叫他先回去。嗯?” 声音很温柔,温柔的像是在哄骗。 陈念咬着唇没说话,徐晏清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住,还有他的体温。酒精让她的脑袋很账,并且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兴奋,她根本抗拒不了。 有何不可呢? 生活都把她压的喘不过气了,为什么不能放纵一回? 徐晏清的呼吸声就在耳侧,勾着她神魂。 最后,她抓住他的衣服,低低的说:“你打。” 范德以前干过刑警,洞察力很强,陈念怕自己兜不住他的询问,再说她喝多了,语言组织能力不行。 电话打通,陈念就去洗澡。 范德:“念念?你在哪儿呢?” 这里的卫生间,就隔着一块磨砂玻璃,并不能遮掩什么。 徐晏清靠着窗户站着,点了根烟,语气正经道:“范叔叔您好,我是陈念的男朋友,她面试的时候喝太多,我在楼上开了个房,让她先休息。您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她的。” 范德沉吟数秒,问:“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单位,手机号码是多少。要是明天我没见着她,我得找你啊。” 徐晏清看着磨砂玻璃上映出来的身段,喉咙紧了一下,说:“徐晏清,九院心外科的,号码是151……”范德听过徐晏清这个名字,他家有个亲戚二尖瓣狭窄做手术,就是这个医生。 当时看他年轻,所以印象有点深。 他之前也听过陈念有个心外科的男朋友,如此也就放心了。 收了电话,他回到李岸浦跟前,说:“找到了,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不过,作为集团老总,我觉得在这种地方面试,多少有点不合适。” 李岸浦态度良好,“知道,这次是有点赶时间。” 送走范德。 李岸浦这局也差不多散了,刚汾西市那边的工程出了点状况,他需要连夜赶去一趟。 助理过来提醒,“李总,时间差不多,我们得去机场了。” 李岸浦想了一下,给徐晏清发了个信息,就走了。 …… 徐晏清抽完一支烟,看了李岸浦的信息,就把手机放在茶几上。 卫生间里没了动静,陈念坐进浴缸后就没再动。 他又等了半小时,里头还没动静,他便进去看了看。 这人就这么泡在水里睡着了。 歪着个脑袋,睡的还挺安分。 下巴已经沾着水,要不了多久估计整个人都会滑进水里。 徐晏清没好气的笑了,摘了腕上的表,把她从浴缸里捞出来,拿浴巾一包,直接丢床上。人一滚,身上的浴巾滑落,也没醒。 看来是真的睡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