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毅辰贴心地为她夹菜,郎情妾意,羡煞旁人。 看得我心头滴血。 东海大黄鱼,二百二十两;黄焖鱼翅,八十两;五蛇羹,一百两;清汤燕窝,两百两。 「还是家中的厨子手艺好,儿子许久没吃到如此美味了。」元毅辰连吃了两碗米饭,又让人盛了第三碗。 婆母见儿子胃口好,十分欢喜:「你喜欢就好,明儿还让厨房给你做。」 明儿还做? 我在心中冷笑一声,您可真敢想。 且不说花费,但是食材,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东西,我找了一个月,才勉强找到这些食材,原本打算为我爹祝寿。 他老人家,别的爱好没有,唯爱美食。 这下可倒好,一个月的时间,为他人做了嫁衣。 柔儿吃得满嘴流油,老太太也似乎也觉得今天的饭菜格外香,也多吃了一碗汤。 我叹了口气,我的银子啊! 元毅辰在家休息一天便去上朝了,陛下龙颜大悦,夸赞不少,封赏却少得可怜。 倒是我莫名其妙得了个诰命。 妙樱也带回了好消息,西郊的地虽然有不少人看上,但耐不住我财大气粗,以超两成的价格拿下了。 眼下正是播种的季节,西郊的地只有一半是田地,另一半荒着,实在浪费。 作为商人,自然要最大程度地利用资源,拨动着金算盘,稍作合计,又拿出一沓银票,「另一半的地用来盖酒楼和客栈,修一条路,直通到西山山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是我出嫁前的见闻,那是在江南,一位姑娘在山脚下开了酒楼与客栈,美其名曰「农家乐」。开始时所有人都笑话她,觉得她铁定赔得血本无归。 可当客栈建成后,恰逢满山桃花盛开,游人络绎不绝,她的酒楼生意火爆,赚得盆满钵满。 妙樱也见识过,自然懂得,她眼睛一亮,提议道:「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不怕贵,就怕不够贵。不如咱们就学玥姑娘,弄那个什么会员制,花钱越多等级越高,到时肯定有傻子大把花钱。」 我赞许得摸了摸她的头,不愧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就是心善,不赚穷人的钱。 我将这件事交给妙樱,她最懂其中的门道,虽然年纪尚小,手段却是不俗。 正想着白花花的银子即将进入我的口袋,突然有丫鬟前来禀告,谢姑娘来了。 柔儿本名谢柔,边境的农家女,时常受战火波及,食不果腹。
不过她运气好,遇见了元毅辰,一步升天。
我对她倒没什么意见,从前在生意场上,各种妖魔鬼怪见多了,下限也变低了不少。 她来找我,依旧一副羞答答的样子,还未开口,脸先红了。 「柔儿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我手中把玩着金算盘,算盘珠当当作响。 这是纯金打造的算盘,小且精致,是十岁那年父亲送我的生辰礼。 我与元毅辰的婚事本就是个错误,可以说,我们本无缘,全靠我爹花钱。 承安公去世得早,在元毅辰崛起之前,元家已经没落,只剩下一个虚爵和一副空壳子。 而我爹,觉得元毅辰年少上进,人又孝顺,将来必定是个好丈夫,于是拼命朝他身上砸钱。 陛下命他镇守边疆,粮草不够,我爹送;棉衣不暖,我爹送。若不是不能私造兵器,只怕我爹还能送去刀剑。 也因如此,老夫人才会低下她高贵的头颅,答应了我与元毅辰的婚事。 只是我爹千算万算,肯定没有想到,元毅辰确实是个好丈夫,只不过不是我的罢了。 自我说了和离,元毅辰再没踏足过画霜院,我也乐得清闲。 要说我有多难过,那倒不至于,毕竟我与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更别说什么夫妻之实。 眼下他忙着娶他的心上人,哪里还有闲工夫管我。 元府一片喜气,大红的绸花挂得到处都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准备娶妻。 元毅辰不忍心谢柔受委屈,样样都要最好的,瓷器要定窑的,家具要黄花梨的,嫁衣的花纹更是用金线来绣。 与正妻成婚时都没有的排场,这次全部都被安排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偏宠小妾。 我拨着金算盘,忍不住赞叹,当初娶我时,元家哭穷,一切从简,总共花费不到两千两。 而今看来是发达了,娶个妾至少花费五万两。 我在府中散步时,不巧又遇到她谢柔,此时她气色好了不少,京城的风水就是养人! 她肚子似乎变大了些许,脸上有几分得意:「姐姐,柔儿的婚事多亏了姐姐操持,柔儿在此谢过姐姐。」 我连忙否认:「你的婚事都是母亲和夫君准备的,我可半点没插手。」 我若是不撇清关系,万一到时出了事,那必定又是我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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