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灵有些站不住,她蹲下来,胃里灼灼的,烧得厉害,“我说过,我没想过要嫁给他。” 听着她倔强的话语,叶母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小灵,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当初去盛君烈,让他负责,对你而言,就是最优选择。” 叶灵再也听不下去,用力掐断了电话,她扶在栏杆上,突然干呕起来。 * 盛夫人上了楼,停在盛君烈他们夫妻的房门外,抬手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来开门。 她弯腰看了一眼门缝,发现里面亮着灯,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房间里没人,她倒是看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露台上,周身弥漫着白色烟雾。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色笼罩在他身上,让他的背影看上去萧瑟又落寞。 她穿过卧室,走到露台上,伸手抽走了他手里的烟。 盛君烈猛地转过头来,看见是她,刚亮起来的眼睛瞬间黯淡下去,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尼古丁的味道在他唇齿间徘徊。 有些苦,有些涩。 “您怎么上来了?” 盛夫人将烟摁灭,闻着他一身的烟味儿,她皱了皱眉头,“不是让你戒烟么,你怎么还抽?”
盛君烈双手抓着栏杆,说:“心烦抽了两根。”
“是因为云希要回来了么?”盛夫人看他愣住,没好气道,“你和小灵吵架,也是因为她吧?” 盛君烈摸出烟盒,正打算再点一根烟,就被盛夫人不客气地拿走了,“抽抽抽,你什么时候和你爸一样,变成老烟枪了。” 盛君烈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眸乌沉沉地盯着她,和这夜色融为一体,有些瘆人。 盛夫人被他吓了一跳,但想到眼前的成年男子是她的亲儿子,她抬手就往他身上拍了一巴掌,“瞪我干什么,我是你妈。” 盛君烈:“……” 见他不说话,盛夫人絮絮叨叨起来,“云希那孩子,我当初挺喜欢她的,就是脾气大了点,是个小作精,你说当初要是你俩结了婚,我也就不愁了。” 简家是书香门第,一家子出了不少名人。虽说财富比不上盛家,但是架不住人家名气大。 如今简云希还是钢琴名家,带出去不知道多有面子。 盛君烈缄口不言。 盛夫人瞧他绷着一张棺材脸,忍不住叹了一声,“现在说这些都是平白给自己添堵,既然你娶了叶灵,就该对她好点,夫妻之间三天两头吵架,有感情也吵没了。” 盛君烈眉目动了动,心想他们之间有感情吗? “你也是,以前对云希那么绅士有礼,现在对叶灵脾气怎么就那么差,什么坏脾气都往她身上使,她一个小姑娘嫁进我们家也不容易,你对她好点,别让外人觉得我们瞧不上她,背地里欺负了她去。” 盛君烈越听越心烦,“我对她哪里不好?” 想当初她怀孕,半夜想吃糖炒栗子,他忍着困意,开了四十公里路去把老板叫起来给他炒栗子。 他生怕凉了不好吃,把刚出锅的糖炒栗子揣在怀里,飙车赶回别墅,亲手剥了壳喂进她嘴里。 看她吃得一脸满足,哪怕他胸口都被烫肿了,他也一句怨言都没有。 他除了不爱她,对她不够好吗?她要做出那种事,那样伤他的心戳他的肺管子! 盛夫人一愣,仔细想想,君烈对叶灵是挺好的,两人相敬如宾,在他们面前堪称一对模范夫妻。 “你们俩……怎么说,看着是挺恩爱的,但我瞧着,总有点貌合神离的感觉。君烈,你是我生的,你幸不幸福我看得出来。但这个婚是你要结的,当初我们谁也拦不住你,现在日子过成这样,就是你娶她的初衷?” 见他沉默地站着,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盛夫人说:“行了,我说的道理你都懂,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你休息吧,我下去了。” 盛夫人走了,盛君烈直挺挺地站在露台上,背影孤单又寂寥。 他摸了一下口袋,没摸到烟,才想起他的烟被盛夫人没收了。 真是没一件事顺心。 * 叶灵回到房间,浑身已经凉透,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放轻脚步走到床边。 床的另一侧,被子隆起一团,她轻轻掀开被子,贴着床沿睡下。 床很大,只要两人不刻意靠近,中间至少还能睡下三四个人。然而她刚躺下没多久,盛君烈就起身出去了。 叶灵躺着没动,听脚步声他去了书房。 看来他真的很厌恶她,宁肯去书房里枯坐一晚上,也不肯跟她睡在同一张床。 黑暗里,叶灵睁着眼睛躺了半天,忽然听见外头窗户上传来沙沙的雨声,她今天很疲惫,没过多久,就听着雨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叶灵就醒了,她下意识往旁边看了一眼,没看见盛君烈的身影,她轻轻吁了口气,起床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出去,经过外头的小客厅,她看见盛君烈仰躺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他眉目生得英俊,手搭在额头上,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不知道他何时换了衣服,上身衬衫,下面黑色西装裤。 叶灵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她蹑手蹑脚地准备出去,忽然察觉盛君烈动了一下,然后就睁开了眼睛。 好敏锐的人。 盛君烈的眼睛似乎在看到她的瞬间恢复了清明,他立即坐了起来,大概察觉了自己身体的异样,他抬头朝叶灵看过来,眼神犀利,充满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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