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如柏笑了,面露不屑和高傲, 「你之前摆出的欲擒故纵,勾引我上钩的手段,都被我看穿了……」 「我是不会喜欢你这种机关算尽没有自知之明的女人,回去办完交接手续你就可以走人了 。」 我知道我已经达成目的,我要忍耐,我该喜悦,我不应该反击,但是! 我才不是和他的感情中的犯错方,更不想接受邵如柏的侮辱。 「邵总,你之前在公交车上问我,被你辞退为什么高兴,我现在就给你答案——」 「你自私、自大、自以为是,霸道蛮横、控制欲强,还会用下三滥的手段威胁逼迫他人,这就是我特别想离开你的原因 !」 邵如柏皱眉: 「你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谁霸道蛮横……」 「叮铃铃」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问话,放在档案盒上的手机屏幕显示着「露露」的名字。 「盼晴的小名叫露露,你不要误会 。」 邵如柏拿起电话,转头用温柔的语气跟陈盼晴报平安。出差结束,回到公司我就开始着手交接工作事宜。 只是没想到,跟我对接的人竟然是陈盼晴。 「我想了下,果然还是要和如柏在日常有更多交集,才好培养深厚的感情,也顺便帮你收拾烂摊子,因此主动跟他申请了这个职位 。」 陈盼晴原本的职务是银行职员,但她很顺利地就接手了我的工作,表现得亦游刃有余,大概一个星期就熟悉了工作流程,比预计的时间提前了不少。 我原本的职业也不是特助,但被邵如柏强制调到他身边,被他花言巧语哄骗换了工作,死了理想,完全成为他的附庸,到后来他提出让我每天待在家里等他回来,我才逐渐意识到他的居心不良。 如今他又故技重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我还是想劝劝陈盼晴, 「你不要全都听邵如柏的安排……」 「你失败的经验教训就不要再传授给我了 ,」陈盼晴很不耐烦, 「现在如柏很爱我,我也爱他,我们会很幸福,就请你遵守约定,赶紧消失在我们面前 。」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 我确实是多管闲事了。 不过也算跟过去彻底说再见了,正当我兴冲冲地准备下班时,快递小哥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送到我手上,卡片的署名是上钩的鱼。 同事们都羡慕都不行,纷纷向我打听这条鱼是谁,陈盼晴也揶揄我。 「原来你早就找好了下家,怪不得舍得抛弃现在的 。」 史宋看出我的决绝,他只能无奈叹息, 「你真的不能再给如柏一次机会吗,他其实没有想象的不通情理……」 「史宋,你在说什么 ?」邵如柏突然出现在我们身后,满脸震惊, 「什么让林南露再给我一次机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 「小宋先生说的是让南露姐再留在公司的意思吧 ,」挽着邵如柏胳膊的陈盼晴连忙解释, 「毕竟南露姐工作能力出色 。」 「对对 ,」史宋连连点头, 「南露在你公司,我才方便追求她 。」 邵如柏将信将疑,他转过脸来问我, 「林南露,你真的想留在公司吗?如果你之前的错误向我道歉……」 「不想 ,」我斩钉截铁, 「凡请你管管你的朋友,我并不想被他追求 。」 史宋被我当着熟人面拒绝,恬不知耻地笑了, 「我爱的就是她对我爱答不理 。」
我们两个三年相处下来的默契,很快完成对账,我长舒了一口气,正打算离开,整个房间突然黑下来。 「停电了 ?」邵如柏的声音传来, 「林南露,你先打开手机照明,我的手机不在身边 。」 我颤颤巍巍地去掏手机,因为太紧张手机掉在地上,发出破碎的响声。 「林南露 ?」邵如柏轻声问我, 「你怎么了 ?」 邵如柏伸出手摸到我,感受到我异乎寻常的颤抖,轻声说, 「你害怕黑暗 ?」 我极力控制,不让自己的胆怯显露出来,但一开口,我哆哆嗦嗦的声音就暴露了信徒。 「我、我的父亲,是个酒鬼,他总是半夜才回家,回来就乱砸东西……他当着我的面,把我的母亲打成了重伤入院……」 邵如柏将惊魂未定的我抱在怀里,温柔地跟我说: 「不要怕,我在,露露 。」 妈妈也曾跟我说,不要怕,露露,爸爸只是喝醉了酒,他还是爱我们的。 然后她被打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在医院彻底失去了意识。 爸爸说他是爱我的,所以我应该照顾他到死。 抱着我的男人也说过他爱我,却用卑鄙的手段逼迫我留在他身边。 「啪」的一声,灯又亮了,我擦掉眼泪,从邵如柏怀里挣脱。 「谢谢邵总,我想我该下班了 。」 「林南露 ,」邵如柏叫住我,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 我一手抱着箱子,一手艰难地从包里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是史宋。 「喂 ?」我歪着头,把电话夹在脸颊和肩膀之间。 「林南露 ,」史宋的声音有点紧张, 「昨天如柏开车撞树上了,他……」 从办公室内走出的邵如柏很容易地从我脖子间抽走手机, 「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电话待会儿再说 。」 此时的邵如柏头上包着一圈纱布,脸色苍白,眼神冰凉,不由分说拿走了我的手机,径直走开。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邵如柏将所有人员召集起来,同事们陆陆续续凑到一块,陈盼晴从我身边走过,小声说了句「你怎么还没走 」。 「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宣布 。」邵如柏对聚集的众人说。 我一个辞退人员站在过道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先把箱子放在地上,打算等邵如柏说完,把我的手机要回来。 邵如柏说完那句话,就朝我的方向走来,我欣欣然伸出手,打算接收我的手机。 在我错愕的目光中,邵如柏牵起我的手,对众人说: 「我的女朋友,林—南—露,我就要和她结婚了 。」 我: 「 ! ! !」 邵如柏说,他刚开始意识到我在欺骗他时,他确实气疯了,想用婚姻的枷锁将我牢牢困住。 但在他消失的三天里,他静下心来想了很多很多,想到了我向他提及过的家庭,从朋友那打听到我被打成植物人的母亲,因虐待罪入狱的父亲。 他不由地想到了自己,他也有一段深埋心底,不愿被任何人碰触的过去,他恨抛弃孩子的母亲,也恨花心放荡的父亲,也知道这些伤痛造成的应激反应,才意识到他对我的伤害有多深。 有人在不完美的原生家庭里学会了掠夺,有人则选择了回避,邵如柏现在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努力克服病态的占有欲,希望我也能从痛苦的过往中慢慢走出来,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 一个星期后他会来这边出差,如果我能原谅他,就去机场见他。 我不知道这是邵如柏的真情剖析,还是哄骗我的把戏,我将信件折叠,放进了垃圾桶。 「露露,晚上一块去聚餐啊 。」新同事跑过来约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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