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婉紧紧的攥住母亲的手,眼泪擞擞落下:“娘,你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荣王妃慈爱不舍的看着她,攥住她的手道:“婉儿……你听我说,你爹爹当年自尽另有隐情……” 荣王妃用尽浑身力气,断断续续道:“婉儿,你记住,你爹一生清白,你不能……不能让他含冤而死。” 薛婉心魂大震。 她泪眼模糊,下意识回答:“好。” 荣王妃听到这句话,目光望着帷幔,嘴角似是勾起一抹笑:“你爹……来接我了。” 话落,那抹笑意凝在她的脸上。 薛婉感觉掌心的手倏然滑落。 她整个人怔住了,连心,仿佛也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 片刻后,整个屋子都传来薛婉悲切至极的哭声。 短短七年。 荣王府又换上了白灯笼。 薛婉一席白衣,跪在棺椁前。 纸钱燃烧的微弱火光照亮她麻木的脸。 安静的灵堂,无人前来祭奠。 自荣亲王去后,京中众人无不与荣王府划清界线。 沈淮安走进时。 只看到一身丧服的薛婉。
他神色复杂,低声道:“抱歉,我来迟了。”
薛婉动作一僵,抬起头看着他。 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 是迟了。 一切都迟了。 沈淮安蹙了蹙眉,吩咐下人拿来孝服,正要换上。 一言不发的薛婉突然冷冷开了口。 “何必呢,首辅大人七年都不曾来见过我母亲一次,又何必穿上这孝服作戏。” 沈淮安蹙眉:“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大夫说,若是能早上一个时辰找到我母亲,她就不会死……” 薛婉缓缓站起身,猩红的目光看向沈淮安:“首辅大人,你告诉我,那个时候你在哪儿?” 沈淮安攥紧手:“你是在怪我?” 薛婉凄凉一笑:“我怎么能怪您呢?是我自己无用,既生不出孩子,又笼络不了丈夫的心,有今天,是我自作自受。” 沈淮安面色铁青。 薛婉满面麻木。 “沈淮安,我们和离吧,我把正妻之位让给楚然。” 沈淮安面色一变,强忍的怒火让他额角都跳:“薛婉,别胡闹!” 下一刻,却见薛婉从怀中掏出两人的婚书。 那包裹着结发的婚书,就这样当着沈淮安的面,毫不犹豫扔到火盆里。 薛婉红着眼,一字一句决绝无比:“你我夫妻,七年情尽,至此之后,恩断义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