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我心里更是忐忑了,比猫抓还难受,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半天睡不着,什么叫‘该来的还是来了’,该来的是什么? 半夜,屋外来了好多人,带头的是村长,急吼吼的拉着刘老头儿就往外跑,说是他的独苗苗儿子和几个狐朋狗友跑到荒山上打猎去了,要他帮忙带路找人去。 这荒山可不是什么人都敢上的,之所以非要刘老头去那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去了荒山还活着回来的人。 在这一带流传着不少关于荒山的怪诞传说,像是有着某种诅咒,上山的人会死于非命,连全尸都保不住。 一直以来村里人都是从小告诉小孩儿不能上山,刘老头也是从来不准我去任何山上玩,现在过了闹饥荒的年代,也没人会上山打猎了,所以至于传闻是不是真的不得而知。 本来我也想跟着去看看的,毕竟大晚上的山路陡峭,他腿脚又不方便。 可突然间我感觉一阵困意袭来,身子软趴趴的动不了,意识逐渐沉溺,就这么睡了过去。 那个男人又出现了,呵着冷气在我耳边轻语:“今日上山者,有去无回,想救你养父么?我可以帮你……” 那犹如毒蛇吐信般的触感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关系到刘老头的安危,我还是咬牙点了头。 我看到了那个男人,仅仅只是背影,足足比我高了一个头还要多,一身银白黑纹长袍,一头过腰白发如雪,在配上那魅惑人心的声音……我莫名脸发烫。 如果不是他对我干的那些事儿,我可能会以为他是哪个山里的神仙,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一路上我都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跟着,观察这这个家伙的举动,他压根没用脚走路,倒像是在飘,偶尔我跟不上了他还停下来等等我,只是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到他的脸。 就这么走着上了荒山,感觉自己在梦里,所以无所畏惧。 穿过茂密的丛林,一座庙宇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男人直接飘了进去,我有些犹豫,那暗红色的庙宇让人感觉无比压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要把人给吸进去,又像是一只潜伏在黑夜中的巨兽,张着大嘴在等待着猎物上钩。
犹豫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那两条腿不由自主的要往里走,明明脑子里很抗拒,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随着越来越靠近那暗红色的大门,那种不好的感觉就越强烈,伴随着一点点扩大的恐惧。 “不!我不要进去!” 尖叫一声我猛地醒了过来,心里刚庆幸这只是个梦,下一秒在发现自己身处何地后再次被恐惧包围,我分明就是在那座破庙里! 散发着腐败潮湿气息的庙宇,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零零散散洒进来,我清晰的看到月光下正中央的神坛,上面供奉着一个被横劈成两半的奇怪神像。 神像像蛇的下半节还在神坛之上,长着翅膀和兽爪的上半身跌落尘埃,那颗硕大的蛇头上还长着鹿角,只是已经断掉了。 我狠狠地在自己胳膊上掐了一把,尖锐的疼痛感让我打了个哆嗦,冷汗浸湿了衣服,很明显,这次真的不是在做梦了。 山里野兽虫鸣之声此起彼伏,我头皮发麻,想到那个男人说的话,难道是真的?我得去找刘老头! 可刚站起来我就重心不稳摔了下去,缺德玩意儿,光线太弱我根本没注意到脚边就是一个大坑,还不浅! 就像是猎人用来捕大型野兽的陷阱,里面还有竹刺一类的东西,一根小手臂那么长的玩意儿直接扎进了我的小腿,钻心儿的疼痛差点让我晕厥过去。 我缓了口气,拿下头上的发绳绑在了腿上,想着起来爬出去,可手下触感很怪,像是衣服一类的东西,还有黏腻感,刚才没注意,现在闻着空气里还有一股……一股让人作呕的臭味儿! 一束微弱的月光透过神像照了下来,我也终于看清楚身下的“东西”,那是一个人!不!是交叠在一起的几个人,而坑里的并不是竹刺,而是一些不知道是动物还是人的骨头,森森白骨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无比诡异渗人。 “啊!!!” 这一下我哪里还顾得上小腿疼了,跳起来没命的往上爬,可坑壁根本没有可以攀爬的地方,上面唯一凹陷的痕迹就是一些看不懂的篆文,沾染了我的血,仿佛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