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喉咙发涩，还是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陆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永远都会精神失常，当不了正常人？”陆临紧抿着唇，眼神闪躲。

他沉默许久，才缓缓说道：“安宁，从今以后我会守在你身边，寸步不离。”

他避重就轻地回应。

但这句承诺，却让我心如刀绞。

这时，陆临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手机，锁屏壁纸是那个女孩的自拍，来电显示写着——最爱的宝宝。

宝宝......多么甜蜜的昵称啊。

曾经，陆临也这样宠溺地叫过我的。

发现我在看，陆临立刻按掉了电话。

对方执着地一遍遍打来。

陆临直接关机。

看着我，满脸歉意：“对不起，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停顿片刻又说：“但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陆临愣住，他下意识攥紧手机。

声音有些沙哑：“半年前。”

我闭上眼。

半年前......原来，在我忍受一次次手术的剧痛，每天泡在消毒水味道里的时候。

在我因为疤痕发痒而夜不能寐的时候；在我对着镜子哭泣，不敢看自己的脸的时候；在我因为路人的目光而自卑得想要放弃的时候。

在我每次快要坚持不下去，却想着只要恢复了就能见到他，而咬牙继续的时候......他已经有了新欢。

陆临说要永远陪着我的诺言并没有兑现。

他只陪了我一晚上，就匆忙离开了。

因为那个女孩精神崩溃闹自杀了。

临走前，他郑重地向我保证，说去探望一下，确定她没事就会和她说清楚。

可是，这一去就是半个月。

心灰意冷的我，收拾了我们订婚时他送我的礼物，准备还给他。

我不是舔狗！

不需要靠乞求来维系感情。

我也不傻！

如果他真的想知道我的情况，就算我当时因为毁容精神失常，不愿见他，他也不可能连我一直在做手术都不知道。

我总是替他找理由——他要照顾生病的母亲、他的公司正在扩张、他要谈生意、他刚买了新房要装修......找着找着，连我自己都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