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岁的江枳，最近的生活一团乱麻。

今天一大早因为没有完成银行的吸储任务受了上司张主任的批评。

中午时，母亲郭晓华电话轰炸，催促着她去相亲。

下午她就发现自己出现轻微尿血，马上请假来了舒兰医院。请假时，张主任还嫌她事多。

此刻，她正满面愁容地在舒兰医院的肾内科门诊里坐着，怀疑自己得了重病。

最近半年她经常尿频尿痛尿血，第一次发病时半夜进了急诊，此后又三次复发，都进了肾内科。

“你这个年龄又没有性生活，反复尿路感染要排除器质性疾病，你转诊去泌尿外科检查一下吧。”医生在系统里操作完转诊，就把病历扔给了她。

随后她心情沉重的去了泌尿外科。

“江枳在不在？江枳在不在？”导诊护士大声急喊。

江枳闻声起立：“在。”

“喊了几次了？要过号了！自己要看着屏幕。”导诊护士口气很差。

江枳心中烦闷，她一边候诊还一边在跟母亲指定的媒人聊天，约周末相亲的事。

推开诊室的门，江枳看到一个剑眉星目，文雅帅气的年轻男医生坐在里面，长得有点像某个当红男明星。

这是舒兰医院最年轻的泌尿外科专家傅祈川，师从章惟徳院士，刚从美国最好的医院之一MD安德森进修回国，今天是他回国后第一次坐诊。

“几号？”傅祈川问。

“十七号，江枳。”江枳坐在桌边，递上了病例和检查报告单。

“什么问题？”傅祈川边翻报告单边问。

“肾内科让我转过来的，不明原因反复尿路感染。”江枳低声说，她预感自己凶多吉少。

“要给你做个查体，你去喊外面的护士进来。”傅祈川神情严肃。

江枳不明所以，跑到导诊台喊了个护士。

回到诊室时，傅祈川正站在那戴医用乳胶手套。

“到帘子后面的检查床上躺着，内裤脱掉。”傅祈川面无表情，语气冰冷。

“我能换个女医生吗？”江枳愣在那。

她万万没想到泌尿外科居然要像妇科一样脱衣查体。傅祈川让她喊个护士进来原来是为了避免医疗纠纷。

女护士在边上讥诮道：“医生眼里没有男女，我院泌尿外科也没有女医生。”

傅祈川看江枳不肯动，便冷冷地说：“你还要看吗？外面还有很多病人等着。”

江枳两眼一黑，觉得自己没有选择，命更重要，就脱了衣物，躺到了检查床上。

但是当自己摆好姿势，这么一个年轻的男医生真的动起手来给她检查时，她觉得自己浑身都羞红了。

“结婚了吗？”傅祈川问。

“没有。”江枳看着天花板，沮丧到了极点，心里全是对命运不公的不满。

护士站在床边发呆。

江枳感觉到傅祈川的动作是很轻柔的，她略微放松了一些。

突然江枳感觉傅祈川探入了妇科才能探入的地方，马上身体一震，急喊一声：“医生，你是不是检查错地方了！”

“不相信我就不要找我看病。我在检查有没有尿道憩室。”

说完，傅祈川就脱下了手套：“好了。”

江枳从检查床上爬起来，穿好衣物，她心情极差，觉得自己毫无尊严，活成了最失败的样子。

护士离开后，傅祈川开好了处方单。

“没什么器质性的问题，你经常憋尿吗？”傅祈川问。

江枳羞涩难当，已经无法面对他。既然没有得重病，她只想快点离开这，所以后面傅祈川说的医嘱她一句都没听清。

离开诊室，去药房领药时，她又被药师因没有医生处方单而拒绝发药。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实在太紧张太害羞，忘记了拿傅祈川开的处方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