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

一切的光芒化作虚无。

眼前黑暗一片，一滴泪，从洛乔夏的眼角落下。

她情不自禁的从口中吐出了话语：“系统，你还会回来吗？”

下一刻，被子被掀开。

洛乔夏惊了，抬眸一看，入目是沈仰止难看的脸色。

昏暗的灯光打在他高大的身影上，形成一团阴影罩住洛乔夏。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觉到他浑身散发着冷意。

良久，他嗓音低沉地开口：“系统？”

洛乔夏霎时间白了脸。

她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但下一瞬，却被沈仰止揽住了怀里。

“你又出现幻觉了？”

幻觉？

洛乔夏的脑子短暂地卡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沈仰止为什么这么问，但嘴比脑子更快回应，淡淡应道：“嗯。”

闻言，沈仰止抱得更紧了。

他身上有一股极为好闻的冷香，洛乔夏埋在他的怀里，莫名有些呼吸困难。

两道呼吸声在空间内交错。

黏腻微妙的气息四散开来，莫名的，洛乔夏感觉有点危险。

忽的，脖子处传来湿润的感觉，是沈仰止在吻她。

洛乔夏有些不自在，微微偏了下头，这是拒绝的信号。

气氛有一瞬的冷凝。

沈仰止霎时僵住，继而沉沉问道：“洛乔夏，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埋在洛乔夏颈处的沈仰止眸色逐渐变深，他不敢看洛乔夏，只能更加抱紧试图挣扎的她。

在陆洛北说到她的病之后，他的那些愤恨、不满和嫉妒，就像一个气球一样被戳破。

他选择退一步。

只要洛乔夏和从前一样爱他就行，哪怕是假的，他也会变成真的。

的确，她和他最开始便是互相利用。

但人相处久了会产生感情，他不信，洛乔夏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抱着这样的念头，沈仰止等待着回答。

听到这句话，洛乔夏想要挣脱开的手顿住一瞬，她有爱过沈仰止吗？

或许是有的……

沈仰止其实对她很大方，什么都会给她买，也什么都听她的。

为了她一句想看极光，他会立即申请航线，乘坐直升飞机去往目的地。

他会时刻关注她的情绪。

只要她生气了，他会立即垂头卖乖，乖得都不像沈仰止了。

都说沈仰止为了她收心了。

他不再飙车，不再参加聚会，而是将重心放在了学习和经营集团上。

他说：“我不准备做个二世祖了，我要给你一个稳定的未来。”

他的未来有她。

洛乔夏感觉很幸福很满足。

渐渐地，她几乎快要放下复活陆洛北的执念了。

但这一切，都在一次生日宴会上发生了改变。

那一天是秦羽的生日。

她依旧高傲的被无数人簇拥着。

但当秦羽看到自己和沈仰止挽着的手臂后，脸色骤然一白，随后她当着众人的面弯下了高贵的头颅。

她伸出手，请沈仰止跳舞。

而沈仰止，答应了。

从那以后，秦羽和沈仰止就开始了互相较量。

沈仰止好似也从中感受到了隐隐的兴奋，乐此不疲地带着她往秦羽身前凑。

一次一次。

刺得她鲜血淋漓。

洛乔夏原以为沈仰止会是她的救赎，他也做到过，但也是他，一脚把她踢向更深的深渊。

许是洛乔夏沉默太久了。

沈仰止退出怀抱，目光直直看向洛乔夏，不容置疑，还在等待着回答。

洛乔夏回过神。

系统走了，任务完成，她也可以说真话了。

洛乔夏垂眸，浅浅一笑：“爱过，但现在，不爱了。”